[drarry]Endless（一发完）
7.5
“啪”哈利摸索着按开了客厅的灯。
他推开护目镜，感到有橘黄的暖光透过眼瞳，没着没落的迷失在他空洞无物的眼睛深处。
他还能感光——这是现在他的眼睛给他的唯一一个用处，他有些自嘲的想，至少他还没有生活在完全的黑暗里，是件很值得庆幸的事情了。
只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，告知他周围的温暖和明亮，再将他一脚踹进黑暗的深渊。还不如从来没有过希望，永生永世生活在死寂般的黑暗中好。
身后忽然传来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音，哈利皱起眉，再仔细听了一下。
头发摩擦衣物的窸窣声，魔杖收进衣袋内的轻微摩擦声。
肯定是赫敏了，只有她会为了故意让他听见声音而换上不喜欢的高跟鞋。再加上她每次来这一贯的谨慎……她以为他不知道，只是哈利不愿说破。
他起身开了门，他猜测赫敏脸上现在一定挂着“我就知道”的微笑。 “喝点什么？”
“不，哈利，我刚刚和罗恩吃完午餐，塞不下一点东西。”赫敏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最近怎么样？”
哈利知道自己不该感到厌倦，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。
每次他委婉的提醒他的朋友们，不用对自己太特殊，只是看不见而已，又不是命不久矣，他们都会一惊一乍的告诉他是他太敏感了。
不是他敏感，只是他们的举动带了怜悯而不自知。
哈利径直走进厨房，给自己泡了一杯茶。 滚烫的热水擦着他的指尖滑向茶杯，炙热的水蒸气反倒让他放松地叹了口气。
“不算很坏。”哈利平静的说，“这地方让我对麻瓜们有了很大的改观。”
他啜了口茶，苦涩的茶味在舌尖漫开。
这是他的邻居，一个好心的亚裔女孩告诉他的。
只是他还是有些不习惯不加糖的，这样苦涩的饮品。
那女孩告诉他，先苦后甜，先有苦涩，方知甘甜。
属于你的甜，还没有到来呢，女孩笑着说，你要耐心等。
哈利从没期待过这个，他的渴望，他的欲念，早就在战争期间消磨殆尽。
从前的距离是立场，而今的距离是生死。
他还有什么理由去期待呢？
“哈利，我们研究小组在你的情况上取得一定突破。”赫敏说着，一阵细微的摩擦声，她抽出一份文件，正念一个朗读咒。
“我说过我不想治疗了。”哈利从她的手里精准的抽出了文件，温和的制止她，“现在社会局势已经很稳定了，不需要我这个吉祥物做什么了不是吗？”
“别为我费心费力了。”哈利沉默良久，“我过的挺好的。”
赫敏深吸了一口气，哈利想，她脸上一定写满了隐忍的悲哀，或许是在恨她自己的无能为力，又或许是在同情他的境遇。
“哈利，你变成这样……不是你的错……你根本无需…为此……”赫敏说了一半，声线毫无预警的开始颤抖“对不起。”
哈利的手指拂过氤氲的蒸汽。滚烫的潮湿一路熏进他的眼睛里，融进他的血液，转瞬凝结成冰。
“我从没怪过你们，”哈利叹了口气，他撑着额头，以一种非常疲倦的低沉音调说“我给你们带来的才是……”
声音戛然而止。他们沉默地坐着。
哈利站起身“对不起，我们的话题总是那么沉重。”
赫敏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笑声“是啊。”她也跟着站起身，“有什么需要就和我说。”她停了几秒，“我知道这话听起来够虚伪。”
“这是战争。”哈利不着前后的说。
“任何人的伤亡都是为了……”他顿住三秒，然后很艰难的说“为了更伟大的利益。”
“我不会为此责怪任何人，无论是德拉科马尔福的死，还是我的失明”哈利无意识的抚过杯口，留下一小圈水渍。
赫敏静默的站着，哈利每个单词落在她耳朵里，都无异于撕裂一层表面看似愈合的伤口，再狠狠的撒上一把盐。
“过去的都过去吧。”哈利向前一步搂住了赫敏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，“都过去了。”
赫敏发狠一般用力的拍一拍他的后背，她硬起声音，“都过去了。”
赫敏开门离开了，关门声后，他的世界又只剩下了漂浮的，抓也抓不住的橘黄灯光，和永远的虚无的永恒黑暗。
他喝了一口茶。 茶涩混合着半冷的水雾融进了那暗中。
这篇卡了我一个礼拜……不知道前因后果能不能看明白我感觉我说的还是…含蓄了点